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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摘精选
故事 | 坏孩子的故事
高二那年,我们班发生了一件轰动全校的大事,我们的化学老师,在课堂上,被学生摁在讲台上打了。
打人的学生是我们班有名的差生小家,原因很简单,小家在课堂上睡觉,被化学老师叫醒,化学老师让他站起来,他不站,老师拉了一下,他跳起来对着老师当胸一拳,接着扭打着老师按在讲台上。
当教务处的人带着其他老师慌忙赶来时,头发凌乱的化学老师刚刚被其他同学从讲台上拉起来,眼镜断了,脸上和衬衫上粘满了粉笔末,看上去极其疲倦和狼狈。
教务处的人问小家为什么打老师时,小家头都没抬,铁青着脸大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。
教务处长勃然大怒:“还了得了!竟然有这样目无尊长的学生?他成绩怎么样?不行直接开除了!”
正在摆弄眼镜的化学老师突然抬头对教务处长说:“不急,不急,不怪他,是我先拉了他……”
“你——”这次轮到教务处长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,走之前痛心疾首地地摆了摆手,表达了对“朽木难雕”的失望和鄙视。
整个过程中,我们班同学没有一个敢出声的,一是小家的行为太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,一是大家既怕教务处长又怕小家。
社会心理 | 妈妈的唠叨都是出于关心,为什么我们这么难以忍受?
作者:Rainie@知乎
一句话总话:唠叨就是,又什么忙都帮不上又说不了好听的话,增加焦虑,无用且错误。正确的做法是:能干事儿解决问题的,干事儿;干不了事儿解决不了的,说好听的话,在背后帮忙。
因为唠叨,不能解决问题
唠叨的初衷,是为了解决问题,但是它解决不了。
为什么解决不了?
因为唠叨的话,说的都是显而易见的、表象的、最终的、命令性的东西。
比如:快点睡觉、按时吃饭等等。
这些是祈使句,而且是结果性的。
拿熬夜来说,有人是因为客观上,有很多事压着,睡不了,或者睡不着;更多人是主观上的焦虑,弥补白天不自由,晚上熬夜,或者单纯享受晚上安静、没人打扰,只有自己的感觉。
而唠叨的人,他们不管原因,不管是什么理由,就要个结果。但是你不解决根源,你凭什么得到一个结果?就靠着那几句话?
那关心的人会说了,你做不完啊?别做了,睡吧。后果能替我承担吗?不能。
或者,“我不知道怎么帮你,你说说看。”
这一句话其实比单纯地唠叨要有进步多了,但大多数时候,比如说自己的工作问题,太具体了,前因后果太多了,说起来又累又麻烦,而且很多时候你很清楚地知道,说完了对方也帮不上忙。
故事 | 白衣飘飘的年代的爱情故事
(a:天煞@知乎)
我姑奶奶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上的是南开大学,整个县当年只有三个大学生在天津。大学几年姑奶奶也越发洋气。
姑奶奶大三暑假的一天晚上,姑奶奶和我太奶奶(她妈妈)吵起来了,而且声音越吵越大,把对门的我叔,我爷爷,我奶奶也给吵醒了。
还有一年就毕业了,太奶奶说,让我姑奶奶准备完婚的事儿,毕业就把喜事办了。我姑奶奶先是解释,后来是哭,再后来准备穿衣服收拾东西回学校。(注:学校假期宿舍当年是不让住的,说回学校,是要跑回天津,到恋人家,私奔那种。)
为啥?
亲是早年间定下来的。小伙子是我家一个远亲,亲事是我太奶奶和太姑奶奶俩人定的,当时孩子们就十来岁,都以为是玩笑。随着姑奶奶上大学,已然默认了自己“天之骄子”的身份,咋还能嫁给一个土老帽呢?而且这么多年也没人再提,都默认作废了。
“别以为念两年书,你就变凤凰了。”太奶奶不客气的训斥到:“你同xiao家都是城里吃粮票的,你能跟人家比?”
姑奶奶还在置气,不说话,太奶奶骂起来声音更大:
“大栓子(未婚夫)咋不好咧?我跟你说,你还小,啥也不懂,人家一家子都是过日子人(注:这句话,估计现在年轻女孩子听了,血压都要飚高),咱家这条件,按说人家都看不上。”
看着闺女还无动于衷,太奶奶先招呼闺女回炕上。
“回蚊帐里面来,咱们接着说。蚊子多一会儿把你吃了。大栓子家每年来多少人说亲你知道不?要不是你姑拦着,人家孩子都生好几个了,还能等你念完书?”
姑奶奶还继续沉默。
太奶奶声音逐渐柔缓:“我知道你咋想,大学生咧,洋气咧,可你能飞哪儿切?你说你同xiao的咋好咋好,甭说那帮天津大城市的。就是每回接你一起走的那俩(俩男学生每次假期结束都是从县城过来接她,再一起去市里坐火车),人家能娶你吗?人家分配回也是回县城,你老人家(长辈用你老人家形容小辈时,都是调侃,意思是“瞧你小样”)分配也是回村里,前面村里的大学生分配啥样,你没看见是咋的?”
太奶奶叹了口气,看她闺女还是一声不吭生闷气。压下去的火又冒上来了。
“中,中,你大学生了,你听不我这小脚老太太的。这样,你要是能找到好人家,你同学啥的要是有愿意要你的,你就跟着。我也不愿意人家说我老封建,包办婚姻,你要是能找个吃粮票的婆家,我也觉着有个城里的亲家挺光荣,也跟着你沾沾光!”
故事的结局。二姑奶奶毕业分配,俩方案二选一,镇供销社或者镇中学,二姑奶奶当了中学老师,教化学。
上班后的第二年和“大栓子”完了婚,我叫他二姑爷爷。
观察 | 革命时期的爱情——上一辈人的婚姻和这一代人的婚姻
(刘震撼@知乎)
我的父亲母亲——玩笑一样的婚礼
我父母是文革后结的婚,还没包产到户,著名的三中全会还没开,整个社会依旧保持着巨大的政治惯性。结婚当天上午,他们俩还照常上工。我爹是拖拉机手,在大队的拖拉机房修车,我妈在生产队下地干活。
到了十点钟,我爹借个自行车,去附近钢厂的职工澡堂,用我姥爷给的三分钱澡票进去洗了个澡,而队长也催促我妈,今天是你的好日子,早点下工,赶紧回去准备吧!
我小姨陪着我妈,步行去了钢厂的女工澡堂洗了个澡。
我爹回来,换了身新军装,穿了双新的黄胶鞋,独自一个人挑起担子去我姥姥家迎亲,我姥姥家也一个村的,离的不远。
那副担子是新的,我爷爷新做的扁担,两头是两个崭新的荆筐。一个筐里装着“三水一肉一鸡”,一罐自酿的陈年老醋,一罐土烧酒,一罐白糖水,一条两斤重的腊肉,一只活鸡咯咯叫。另一个筐里装着“五谷”,三斤小米,三斤大米,三斤玉米,三斤杂粮豆,三斤花生芝麻,还有我爹斥巨资一块八毛钱给我妈买的一条红纱巾。
到了我姥姥家,我姥姥早就准备好了面条,打了个鸡蛋卤,炒了一盘腌香椿炒鸡蛋,我爹我妈就着炒鸡蛋吃了一碗面,这就是嫁饭。
我爹提前跟大队会计预支了五块钱,除买了纱巾外,吃饭中间,挨个给小舅子小姨子每人发了三毛喜钱。
我姥姥姥爷把我爹的担子腾空,往一个筐里装了两床新被子被褥,两个荞麦壳枕头,两条我姥爷花钱从供销社买的新枕巾。另一个筐里装了一对藤壳暖瓶,两个搪瓷新脸盆,一个搪瓷新尿盆,两条新毛巾,一双厂里发的翻毛牛皮鞋,一斤买的糖果,把我爹带来的五谷每样返还一斤,算是回礼。
等他俩吃完饭,我姥爷摆摆手,不早了,给毛主席鞠个躬就走吧!
于是我爹我妈手拉手,给家里的毛主席画像鞠了个躬,出门我爹挑起担子,牵着我妈的手往院子外面走,我姥爷姥姥舅姨送出门,这就完事。
警惕宏大叙事与警惕微观叙事
作者:可达之境 来源:可达之境的新浪微博
我曾花了一年多时间,去研究国外周刊长篇报道的写法。在我学到的手法中,最让我受用的,就是一切叙事都要以「小人物」为切口。比如要写高考,你要是这么开头:「2019年6月6日早晨,1031万名考生走入高考的考场。」——听起来就很不带劲。但是,如果开头写:
「夜里,李小明久久不能入眠。他刚和那个女孩一起,把对高考的期待写在孔明灯上,放飞到X县一中的上空。他们一起朝着学校里那棵『神树』合十祈祷,希望第二天的考试,能把他们带向同一个未来。……」
然后,再把镜头慢慢拉远:从这对小情侣,写到这个县城一中,写到这个省今年很不乐观的高考和就业形势,写到高考制度在城乡之间、地区之间的种种不公平,以及中国特有的「打击早恋」现象——那这篇报道,大概会比刚刚那篇引人入胜得多。
生活 | 各种普通食物最好吃的时刻
作者:张春
白开水要刚好烫嘴的温度,但是不会真的烫到人。微微感受到滚过嗓子的温度。最好是用力喝到满口,让烫嘴的开水轻轻烫到整个口腔。
玻璃瓶装的可乐冻到正好出现柔柔软软冰粒的时刻。上上下下都悬浮着那种冰粒,不管是大口还是小口都可以吃到它。那是梦幻可乐。
薯条,刚出锅,热热的,外表脆脆,还有一点明显的细盐在外面,里面是软的,最好是拿硬而热的薯条刮甜筒冰淇淋吃。一截一截咬下去,每一口都吃到盐,脆热的外皮,烫嘴的柔嫩土豆肉,还有又甜又凉又奶的冰淇淋。这样就可以冷热甜咸硬软一口吃到。
鸭脖子用手撕着一条条吃是最好吃的。吃完可以撕的肉以后,再把骨头一节节分开,仔细吃缝里面的肉,啃到只剩白骨,最后一口吃白骨上的软骨,才最美。吃鸭脖子应该持续地吃下去,以免要洗手擦手,由于麻烦而扫兴。我曾经独自连续四小时不动弹地吃鸭脖子,在一个正在装修,地面满是灰尘的空房间里,坐在唯一一张能坐的小板凳上。真乃奇女子。